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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處世兮立功名!
發佈時間:2011年10月03日 16:30:27    作者:開心遊戲網    人氣:5433    進入討論區
丈夫處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將醉,吾將醉兮發狂吟……

  公瑾藉著一點微薄酒意,劍走游龍,一柄劍舞得絢爛,舞得絹狂,他已經不知道,是自己在舞著劍,抑或自己的身體在隨著劍鋒遊走。

  在別人的口中,他自己可不就是一柄絕世名劍?只是時日久了,劍鋒難免磨損劍鞘。如今的他,已與數年之前大有不同。

  透過銀色的劍鋒斜睨著眼看著座上的「嘉客」,昔日的同窗舊友,來自江北的以辯才著稱的名士蔣干。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此君洽此兩軍交戰之際來敘「同窗舊誼」,弦外之音公瑾焉能不知,只是見面短短幾句寒暄,便將蔣幹那早已打好腹稿的滔滔雄辯的勸降之詞給塞在肚子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他自己倒是坦然道:「大丈夫處世,遇知已之主,外托君臣之義,內結骨肉之恩,言必行,計必從,禍福共之。假使蘇秦、張儀、陸賈、酈生復出,口似懸河,舌如利刃,安能動我心哉!」看著自己的舊友那漸變灰白的臉色,他大笑,然而笑聲中卻隱隱有了絲淒創之意。

  若是大丈夫處世只是立功名便可慰平生,那麼,自己還有什麼不平的呢?然而那個當年與他「結骨肉之恩,言必行,計必從,禍福共之」的那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呢?如今,江東將與曹操開戰?他又是否看見呢?

  江東已非昔日我們的江東了,然而即使只憑一已之力,自己也一定會守護到底吧?這是與曹操的第一役,唇角揚起了一絲淺笑,手中的劍更是走得翩若驚鴻看得座上那人瞪目結舌。能不能成功地除去蔡瑁張允,給曹操的水軍以致命打擊,就看眼前這位座上舊友能不能默契配合了。

  「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他又記起了那日伯符最後的言語。在那一刻他還未曾來得及準備,也還未曾意識到伯符托給他的,是怎樣的千鈞重擔。

  那個時候,在他風塵僕僕地從柴桑趕回吳王宮的時候,他在路上聽說了,朝中的文臣有一半以上是主降的。

  年輕的碧眼紫髯的君主焦急地等待他這位兄長和臣下的回朝,侷促不安地等著從他的口中吐出是戰還是降。

  聽著公瑾那絲絲入扣據情據理的分析,年輕的君王也漸漸從當前的局勢中理出了一絲頭緒,一直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最後一股豪邁之氣素霓而生,在他年青的胸膛激盪,他挺身而起,拔劍,斫去桌案一角,並盟發豪壯之言:「再有與孤言降者當如此案!」

  然而此時公瑾卻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可名狀的疲累。以前他從來沒有過花如此多的口舌向伯符去分析相似的問題,伯符就像一柄利箭,永遠都會穿雲破月,劈空向前,在他的頭腦裡,一定不會有「降」這個字。

  這個時候他才悵然地記起,伯符離開他已經八個年頭了。

  少年時代的公瑾曾經遊歷大川大河,他在巴丘的大湖邊停跓腳步,感於那洞庭之水銜遠山吞長江浩浩蕩蕩橫無際涯的開闊之意。他從行囊中掏出心愛的焦尾古琴,彈奏了一曲《長河吟》。那個時候他絕對想不到這首只是短短數年之後他就不再彈奏的曲子會被傳誦千古,也絕計更想不到亦只是短短十數年,此處便成了他魂斷命殞的地方。

  那個時候江陵還沒有那麼多的戰火,那裡的民風還很純樸,當他獨自騎著白馬從江陵的城門前走過時,路邊遊戲的孩子會分給他一把剛剛從樹上摘下的青青的桑椹。而十多年後,當他在千軍萬馬中再次從江陵的城門前輾轉而過時,一柄箭便深深地刺傷了他。

  事實上還在更早的時候,那柄利箭便在丹徒山的狩獵中深深地刺中了他,在刺中他兄長的面頰的同時,刺中了他的心臟。

  遊歷回來之後,公瑾與兄長伯符重逢,那個時候伯符拉著他的手只說了八個字:「我得公瑾,大事定也。」那個時候年未及弱冠的青年儀容秀麗,他在只比他年長兩個月的兄長的注視下微微窘迫地羞澀微笑,美玉一般白皙的臉龐上便染上桃瓣一般的兩片粉色暈彩。

  後來便是一段轉戰江東的金戈鐵馬的日子,那段日子注定要被濃墨重彩地被後來的歷史學家們寫進歷史當中去的,然而那段過去的原貌是那些慣於冷靜記錄的史官們以最濃烈的筆墨也難以描繪於那萬一的吧?卻已然一點一滴地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

  那個時候江東的百姓總是親切地叫他們「孫郎、周郎」,攻城撥寨如同探囊取物的他們,穿城而過坦然地接受城中潮湧而出的百姓遞來的茶漿果蔬,以及暗處少女們投來的艷羨愛慕的眼神。那時候兩個人都那麼年少,又那麼俊美。一個疾如烈火,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勇猛無畏,一個多智善謀;一個如日之中天,一個如月之皎皎……

  公瑾的雙手如同他本人一樣纖細而又修長,那是一雙慣於舞文弄墨撥弦弄箏的雙手,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原來自己的雙手一旦握緊了長劍,亦是那麼堅定有力。

  那是因為伯符一直在他的身後吧?他並不喜歡利刃刺進人的身體時那刺耳的聲音,亦不喜歡鮮血染滿劍刃時的慘烈,每一回大戰結束他一個人擦洗那血跡斑斑的戰甲的時候,耳邊總是響起那些死在自己劍下的兵士們的呻吟,若非生於這個亂世,自己一定是會成為一個謙謙文士……那個時候他一抬頭一定能看到兄長的那雙眸子,那雙精光四射的眸子裡蘊藏著那麼多的英氣,霸氣,傲氣,豪氣。他會放心地把自己疲憊的身軀靠上兄長那寬闊的肩膀,他會相信,天下,就是用來給他們馳騁的,因為他們都還那麼年青。

  二十四歲,公瑾便被拜為中郎將,那個時候,整個江東已經是他們的了,而伯符亦不只一次提起要北征許都。

  如果沒有丹徒山的那支箭的話……

  公瑾絕對無法想像自己那位在別人口中「美姿顏好笑語」的兄長會變成眼下這個樣子,他那張平日裡英氣逼人的俊郎臉龐被厚厚的繃帶遮去大半,只露出了一隻眼睛來。那隻眼睛的光芒也變得黯淡無光了,公瑾的心裡淒涼無比,他進來之前就已經聽醫生說過吳侯的傷勢再無回天之望,但是……

  伯符一看見他走進來,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裡便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掙扎著坐起身來,床邊的人自動為公瑾讓出位置來,於是他便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緊得彷彿鐵鉗一般,似乎只要一直握得這般緊,便不會被任何力量鬆開一般。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能確切地說出發生了什麼事,他還是和過去一樣地操練江東的水軍。吳地人自幼善水,水軍是吳的立國之本。公瑾亦是一生愛水,雖然他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彈過那曲《長河吟》。

  白天操練完畢,夜裡卻還要坐在奏案前看著那些文書。這些事做起來也是和從前一樣,有的時候看著那些文書的時候,累得捱不住,趴在奏案上便睡著了,那時候他分明感覺得到有人將一襲長衣披在他的肩頭,他會叫著「伯符」的名字驚醒,然後便發現依然只是坐在自己營帳的奏案前,身邊的也不過是隨侍的偏將。

  那個人會跪在腳邊動情地道:「江東雙璧已去其一,江東不能再失去您了,將軍……請您為江東百姓保重身體……」

  這樣的言語聽起來沒法不感動,可是那個時候公瑾不明白什麼是「江東雙璧已去其一」,伯符,不是一直還在他身邊麼?

  已經八年了……

  此次曹操來下戰書,舉八十三萬兵馬欲一舉吞併江東。

  「曹操名為漢相,實則漢賊……」公瑾當日確是如此對那碧眼紫髯的君主說的,若非如此,又如何能燃起那年青的胸膛裡被潛埋的鬥志,又如何能保住他和伯符共同打下的江東基業?他其實很明白「人心」這種東西其實很靠不住,「成王敗寇」倒成了千古未變的規律,如若此役失敗,曹操便會成為匡扶正統的英雄,而自己與伯符的那十年征戰,只不過成了一枕黃粱。

  而且那個曹操,雖為漢賊,卻也是文才武略,當為一世梟雄,且手下謀臣武將眾多。昔日曾在官渡以少勝多打敗袁紹,是個難纏的對手。

  名劍不會輕易出鞘。若非如此的對手,也許江東水軍,還會一直沉寂下去也說不定吧。這樣的對手當然也並非沒有弱點,他那句「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也實在是太出名了。

  還有那個意欲聯盟的皇叔劉備。他自然聽過呂布的轅門射戟和白門樓,也心知此位大耳垂肩雙手過膝的人物能得當今聲名也非浪得名聲,當日曹操煮酒論英雄還曾試探於此人。但是要舉整個江東步呂奉先之後塵,只怕是也沒有那麼容易。

  當夜,蔣干趁周瑜熟睡之際盜去他書案上書信一封。次日清晨,曹操便以通敵之罪誅殺蔡瑁張允二人。

  此時在周瑜帳中,一人大笑道:「恭喜公瑾妙計,得除心腹大患!」此人相貌清奇醜陋,但卻自有一股聰明外露的靈氣,此人正是號稱鳳雛的龐統龐士元。

  周瑜卻淡然道:「什麼心腹大患,我怎麼不知道?」

  「都督妙計瞞得曹操,但卻瞞我不過。曹操所帥八十三萬兵馬皆為中原兵士,不諳水性,然而蔡張二人卻是荊州舊部,深諳水戰之道……不知道都督接下來可有破曹良策?」

  周瑜此時方才放下手中書卷,略一思忖:「火攻吧。」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士元歎道,「適才亦有一人言可用火攻。」

  「哦?那人是誰?」公瑾一挑兩道秀眉問道。

  「就是劉皇叔帳下軍師諸葛亮。」

  「哦。」他只是應了一聲,「那麼士元以為用火攻如何?」

  「在下亦以為此計甚妙,不過若想這把火能燒得足夠旺,在下可為都督再獻一計,讓曹操將他的船全部連起來,好教都督可燒個痛快!」

  「如此便有勞士元兄了。」

  他心裡其實也很清楚,曹操戰書所云的八十三萬其實是個虛數,然而直到今天之前,他對能否破曹並無十足把握,而現在,戰勢在他的眼前卻突然變得清晰起來了。

  士元去獻連環計,那麼,他再找人來個詐降吧,如此裡應外合,接下來就看那把火能怎麼燒了。

  唇角端麗地上揚挑起一抹自信的淺笑,握在劍柄上的手亦是緊了緊。

  什麼時候起,江東竟然會疲於自保了?伯符,如果你還在的話,一定不會讓這個發生的。那個時候,他們只差一步,便可得到天下。

  現在是重震江東的聲威的時候了。就在這個夜晚,在別人還在忐忑於曹軍是否得破的時候,公瑾的視線,已經被地圖上西面的大塊空地吸引住了。他在想的已經不是如何破曹,而是曹軍退後如何為東吳再打開一片新的局面,讓那隨著伯符的離去而漸漸離他們遠去的「天下」,重新在他們的眼前腳下變得清晰起來。

  轉眼,決戰之日到了。

  是役,曾讓一千年以後的一位詩人大放悲聲高歌一曲「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而在那之後數百年之後,亦有位詞人在登上北固山時不由心生感慨:「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那一日,只是江東一個尋常的初冬之日,凜冽的風吹得無數戰旗獵獵做響,起初是西北風,轉而便成了東南。

  黃蓋已帶領蒙沖數艦率先衝了過去。曹操果然依龐統之計將戰船盡數以鐵鏈緊緊連接,之間鋪上木板,方便兵士行走。齊齊整整的戰船黑鴉鴉地排列著,船上的將士尚在談笑,讚歎丞相高妙之策教這水上也能如履平地。可憐這些中原男兒,亦是別人的春閨夢裡人,只片刻工夫,就將要一半葬身火海,一半葬身江水之中。

  公瑾平靜地站立船頭,東南風親吻著他烏黑如墨的長髮,他束髮的冠上所繫的長緞,並將他身後披著的朱紅披風鼓得獵獵做響,他抿著薄薄的唇,眼神清淡如水,一隻手自然地搭在劍柄上。

  事先衝入曹營的幾隻船隻已經化為一團火球在江面上撞入曹船,火借風勢迅速蔓延……

  公瑾握在劍柄上的手一緊,劍指向前。

  那一天,幾千年都是那樣子清澈地流淌的,捲走太多春華和秋月的長江水,第一次變成了滿江赤紅,那是比公瑾身後所披著的朱紅披風更為妖艷和殘酷的紅色。火勢依然蔓延,無數的北地的男兒帶著烈火灼燒的傷痕以及被江東的戰士手中的刀斧砍出的傷口哀嚎著跌進滾滾疾流的長江水中,半江火光和半江血光映亮了整個初冬原本灰濛濛的天際。

  倉皇撤離的曹操卒然一個回首,對岸太過美麗的青年統帥清麗如秋水的眸子只是冷然打量眼前足以使他名留青史的一切,滿江的焰火,也只是在他那深不見底的眸底投影青色的焰,曹操頓時打了一個寒徹心底的冷戰,江東,但有周公瑾一日,便是他曹操再也無力觸及的。

  曹操敗走華容道,赤壁一役最終奠定了日後三分天下的局面,雖然這並非公瑾的初願。吳侯日日盛宴為公瑾慶功。然而周瑜卻看得很明白,如今還不是陶醉勝果的時候,他還要溯江北上,以斷曹操的生路。

  公瑾之江陵以解甘寧圍。苦苦支撐的曹仁根本已非江東精銳之師的敵手,拿下江陵已是勢在必得,圍城數月的一次攻城,江陵城內的一支流箭深深地射中了他的右肋。

  傷勢無疑是嚴重的,箭頭深深地嵌在兩根肋骨中間,幾可及肺,而且箭頭是淬了劇毒的。撥箭之時極其凶險,他數次痛得失去知覺,又被痛得醒來,後來更是吐血如崩,儘管還是成功地將箭撥了出來,給他灌下了解毒的藥劑,而那箭上的毒素已無可避免的入骨,傷及肺腑。

  當公瑾從深深的昏迷中醒來時,右胸間傳來的劇痛和全身的無力感再再提醒他江陵城頭的那支箭是如何射中他的,因為他明白那個時候他確實是在走神,因為他會突然想起從前他和伯符一起攻城時的往事所以才會避不過那支箭。他少年之時便與伯符轉戰江東,戎馬生涯近二十年,卻從來沒有嚴重地受過傷,而如今他差不多認為這是上天給他的第一個徵兆。

  也是一支毒箭啊,伯符,我們的命運還真是相似呢,他蒼白失血的臉上泛起一絲微薄的笑意來。床頭,昏黃的燭光搖搖曳曳,看得他覺得有些刺目,於是他便又睡去了。

  然而他並沒有睡著多久,便被一陣嘈雜的吶喊聲給吵醒了。他聲音瘖啞地問著守在身邊的侍衛是何人嘈雜,侍衛便回報說是在操練。他看一眼那侍衛臉有畏懼之色,熬紅的眼還有哭過的痕跡,於是便歎了口氣。

  雖是重傷之餘,眼神還是凌厲,在那樣的眼神逼視下,侍衛慌忙地跪倒於地,將實情一五一十稟報。他於是掙扎著坐起,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自是有的,因為自己傷重,軍中士氣低落,反被曹仁一連數日帳外罵陣,現在,是時候結束了。

  他開始披上自己的鎧甲,他穿得極慢,虛弱的身體還是力不從心。第一次他覺得穿過近二十年的鎧甲是那麼重,重得好像能把他壓垮。當他正欲跨步走出大帳,卻突然發現他沒法走出去了。腳邊,甘寧呂蒙為首的,隨他征戰多年的將士們,黑鴉鴉跪了一地。

  公瑾於是道:「大丈夫既食君實祿,當死於戰場,以馬革裹屍而還,幸也!,豈可為我一人,而廢國家大事乎?」眾人於是明白再也勸他不住,於是也只得隨他一同巡視各營帳鼓舞士氣。死寂了幾日的東吳大營再次沸騰起來,吳軍士氣大振。當夜,曹仁得了曹操的密令,率了僅存的一百餘騎,傖惶北逃。

  吳軍終於佔領南郡。於是孫權表周瑜為偏將軍,領南郡太守,駐兵江陵。

  數月後,周瑜為了請命西征回到吳城。

  孫權的心裡頗不是滋味,幾月前為了鞏固孫劉聯盟,他將妹妹孫尚香嫁給了劉備,雖然公瑾曾上書曰:「劉備,梟雄也,關羽、張非熊虎之將……今割土地以資業之,使三人俱在疆埸,恐蛟龍得雲雨,終非池中物矣!」並建議自己借聯姻的機會將劉備軟禁於吳城使其玩物喪志,然而他卻最終未曾依計而行,一月前劉備帶妹妹回吳省親,臨行前頗有深意地道:「周公瑾文武籌略,萬人之英。顧其氣量廣大,恐不久為人臣爾!」孫權不明白為什麼他那年過半百的妹夫的這句話,這幾日來總是如同毒蛇一般盤踞在他的心頭,他其實是既期待又害怕著這次周瑜的回朝,他不知道他們見面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因為他很頹喪地發現自己並不瞭解公瑾,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他,大概只有自己的哥哥才能夠看透他吧,然後他又想起了哥哥臨終前的那句:「外事不決問周瑜。」

  正在這個時候周瑜進來了,孫權一見到他那張明顯變得憔悴了很多的絕美的容顏,便將之前還在疑慮的種種給忘掉了。他也聽說了周瑜在江陵曾受箭傷,且帶傷巡營,曹仁退後他箭瘡崩裂幾瀕於危,於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孫策,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哥哥,不能再失去一個了。

  周瑜匯報完荊州的形勢,便將幾個月來早已考慮成熟的西征的計劃和盤托出。孫權越聽便越覺得興奮不已,並對剛才還在相信了劉備的言語對他心生猜忌而懊悔不已。天下,他記得哥哥孫策活著的時候是曾經說過「舉江東之眾,決機於兩陣之間,與天下爭衡。」然而自從孫策死後,天下似乎就與東吳越來越遠了,只是守著江東這塊父兄傳下的基業,就已經讓這位年方二十八歲的青年君主疲憊不已了。

  孫權點頭不已,他已經聽不進去公瑾在說什麼,但他明白他只需要點頭同意就夠了。他有些動情地注視著公瑾那蒼白的臉,奇怪的是他總是能讓他因為父兄早逝而變得少年老成的心靈很容易就激奮起來,他記起了劉備來迎娶妹妹的時候他站在北固山上鳥覽山下的時候,劉備充滿羨慕的說這是天下第一江山,那個時候他會感到他那年過半百的妹夫對他的羨妒和搓敗感,這讓他覺得呼吸非常之暢快,雖然這片江山是父兄交到他手上的。而現在他的呼吸無疑地比那時又要暢快得多了,孫氏三代人的夢想,天下,就要在他手上成為現實麼?

  公瑾,真乃上天賜給他的瑰寶也。孫權不禁有些動情地詢問起江陵的那道箭傷,卻被周瑜輕描淡寫道早已痊癒。然而他說這話的時候卻不由輕輕皺了一下好看的眉頭,胸口那種熟悉的刺痛又傳了過來,事實上那只箭上的毒素還一直在折磨著他的身體。

  建安十五年,周瑜於西征途中病死巴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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